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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我回来了

第五章 我回来了

在修玆与灭结下契约不久之后……

“可恶,这个小鬼真的是人类吗?”

面对着眼前的修玆,完全无能为力的操纵者在不甘心地说。

“喂,你们。”修玆冷淡地向使用傀儡术的两人打招呼。

操纵者一脸憎恨地说:“什么啊,我没有什么话想和突然就袭击过来的卑鄙小人说。”

似乎觉得卑鄙小人这种评价怎么样都好,修玆只是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:“放弃傀儡术吧,这样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。”

“切!”操纵者说:“只是和没有使出全力的我们打成平手而已,不要太嚣张了,小鬼!”

修玆做了一个挑衅的手势,说:“是吗?那么让我见识一下你们的全力啊。”

“可恶!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的羁绊!要上了哦!”

“上吧!”傀儡应答道。

“我不会收下留情的哦。”

“啊啊啊啊啊!”

在一旁围观的灭在沉醉道:“啊~~真是悦耳的悲鸣,不愧是我的修玆,今天也让我大饱耳福了呢。”

“呜,我的傀儡术……”看着倒在地上的傀儡,操纵者不甘心地说。

慢慢走到操纵者身边,蹲下来,修玆目无表情地说:“我在问一次,你们会放弃傀儡术吗?”

“才,才不要!”

“是吗?”

“啊啊啊啊!”

修玆毫不留情地拿出一把匕首,插在了操纵着的大腿上,虽然拿着匕首的小小的手还是有点颤抖着,但是正把刀刃很好地完全埋进了操纵者的大腿上。

“给我放弃。”

“不,不要,住手,住手手手手手!”

森林中再次想起了操纵者的悲鸣。

“切……”

看着昏过去之前都不肯承诺放弃傀儡术的操纵者,修玆只能无奈地发出了一声不甘心的声音。

“走了哦,灭,去找下一个家伙。”

“诶~这样就可以了吗?”灭发出了不满的声音,说:“既然不肯放弃就杀了嘛,为什么要放过他们?”

修玆一声不吭,只是自顾自地向前走着。

追上修玆,灭还想发出一些牢骚,但是看到修玆的表情时,那些不满的说话都说不出口了。

那是一种憎恨,悲愤,无奈,不甘心,还有伤害别人的恐惧交织在一起的表情,虽然这对于灭来说是好表情,但是她知道的,这对于人类来说可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表情。

“修玆,你太过善良了,善良对于与恶魔缔结契约的人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哦。”

比谁都要努力的修玆,但是比谁都要离自己的愿望更加远的修玆,每次看到这样的修玆,灭的心中都会莫名其妙地疼了起来……

“灭,你知道有什么可以直接消除傀儡术的方法吗?”

是因为觉得自己再看着那样的表情的话迟早也会忍不住告诉修玆吗?还是因为契约上说明恶魔不得妨碍契约者任何完成愿望的行为,所以自己不能说谎?

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松了一口气的灭淡淡地回答修玆:“嗯,我知道的哦。”

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!本来想问这么一句话的,但是看着灭那种勉强的表情,似乎认识到自己问了什么会导致两人的关系走向破灭的问题,修玆把到了口边的问题吞了下去,只是说:“是吗?可以教我吗?”

“当然,你是我的契约者嘛。”

抱着“反正世界上的傀儡术使用者这么多,即使教了修玆也无所谓吧”这样的想法,转换了心情的灭爽快地答应了修玆的要求。

一个月后……

“灭,为什么要回到这里……”看着两年前因为疯狂的那一天而荒废的村子的遗迹,稍微有点颤抖着身体,握紧拳头的修玆问道。

“因为……”一脸无所谓的灭理所当然地说:“在这里最容易激起你的仇恨啊。”

虽然不知道灭为什么要激起自己的仇恨,但是修玆并没有问,因为现在他的全部精力都用来使自己心中的某种情感镇静下来。

所以修玆只是这样简单地回应了一句:“是,是吗……”

仿佛完全不在意修玆的感受,灭拉着修玆的手,说:“来吧,我们来逛一下吧,你的故乡。”

修玆的脚似乎使不上力气,灭是知道的,因为如果修玆的两脚不是形式地前后摆动着的话,她就基本上是在拖着修玆走了。

“修玆,身体不要这么僵硬嘛,难得一次回到故乡,看啊,那里有蔬菜田哦,你有在那里帮忙过吗?”

顺着灭的声音,映入修玆的眼中的是是荒废了的蔬菜田,当年上面还算长得不错的蔬菜现在早就化成了养分,滋润着那丛生的杂草。

“不,不要说帮忙了……”

因为灭的问题,修玆的回忆回到了过去那段幸福的时光——那时真的不要说帮忙了,他和伙伴们在无聊时还会在田里恶作剧,例如把一些还没有长好的菜苗偷偷摘下来,一边被大人们责备着,一边似乎逃散,成功摆脱大人后,就一起藏在那里享受战利品……

“……嘛,虽然那时只是把蔬菜串起来烤一下而已,不过味道还是很不错的哦。”

看着话渐渐多了起来,身体渐渐放松的修玆,灭稍稍露出了笑容,继续指着前方,说:“诶~那里还是河流哦,修玆你也在那里玩过吗?”

“当然啊。”

那里是孩子们夏天必去的好地方,孩子们在那里可以尽情玩水,消除夏天的酷热,有部分孩子会在那里寻找傀……不,在捕鱼,有时会分成两组,一组捕鱼,一组偷菜,这样一起烤的料理真是自己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……

接着,灭打开了当年发现修玆的木屋的门,说:“修玆,这里就是你的家吗?”

修玆说:“嗯嗯。”

虽然里面有点乱,但是家还是那个家,因为自己还太少,所以家里只有一张床,夜晚,一家三口会很温馨地睡在一起,有时虽然会因为夜归受到父母不太严苛的责怪,但是总的来说是很温柔的父母呢。

看着修玆那越发幸福的表情,灭的笑容似乎也越来越灿烂了……

走出木屋,灭指着一个方向,说:“修玆,到那里去走一下吧。”

“好……”看着灭的所指的方向,原本心情开始愉快起来的修玆突然身体又再僵硬起来,甚至僵硬到灭都拉不动的地步,说:“还是不用了,那里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
“嗯~~~是吗?”

这样淡淡地回了一句,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的灭转过了身。

暗自庆幸灭轻易接受自己的提议,修玆也跟着转身……

“有破绽!”

在修玆放松警戒的瞬间,灭抱着修玆,一瞬间飞上了天空,向着刚才的方向全速飞了过去。

“灭,放开我,我不要去那里。”修玆一边挣扎着一边叫道。

“才不要,我就是想看一下那里有什么嘛~”

“那你自己去不就好!”

“那样太无聊了~”

虽然是得到恶魔的祝福的体质,但是修玆似乎还是敌不过灭的力量,一直线被带到了山丘那里,在那里,他看到的是……

“啊,啊啊,啊啊啊啊啊啊,不要,不要过来来来来!!!”

在山丘的洞穴那里,无数的傀儡石上面依然是漂浮着无数的线,发出着蜡烛程度的光芒,但是那绚丽的光芒在修玆的眼中,那只是无数想把他拉向深渊的触手,那些夺取了他的一切幸福的触手,向他不断逼近着,逼近着,逼近着……

啪!

因为退后而绊倒跌倒在地上的修玆,仍在不断畏缩着,没错,进到村子以后,他所感受到的情感并不是仇恨,而是恐惧,本来在面对过这么多傀儡术使用者后,修玆的恐惧看上去是慢慢减弱了,但实际上那只是一种习惯与忘记双重作用的结果而已。

可以打败傀儡术使用者的修玆因为自己变得强大而喜悦着,可以打败傀儡术使用者的他渐渐习惯了傀儡术,-在实现愿望的过程中,他渐渐忘记了,忘记了村子里的惨剧,不,是忘记了村子发生的惨剧的恐怖,因为他至今为止遇到的都是正常使用傀儡术的使用者,他忘记了,或者说为了克服恐惧,他强逼自己忘记了使用傀儡术的村民的疯狂的脸……

这样灭也是知道的,所以灭才要带他回到村子里。所以现在灭在修玆的耳边这样轻语着:“为什么要碰上这么恐怖的东西……”

“是啊,为什么我要碰上这么恐怖的东西……”

“这种东西消失了就好了……”

“是啊,为什么不消失啊……”

“这种东西根本不应该存在着……”

“是啊,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存在啊……”

“你要……”

“我要……”

“把这些东西全部摧毁殆尽!”

“把这些东西全部摧毁!”

在最后的耳语后,修玆恐惧的眼神变得憎恨起来,为什么这种惹人厌的东西要存在,我要摧毁,破坏,消除,把这种东西,一点不剩地,毫不留情地,全部,一切,完全,毁灭掉掉掉掉掉掉掉!!

没错,这就是灭的目的,把修玆幸福的性情变成恐惧,然后把过度的恐惧,转化为仇恨,这就是人类,对于自己恐惧的东西,与其去堂堂正正面对它,不如让那种东西消失掉要来得轻松,想什么东西消失掉,这就是所谓的仇恨的情感!

所以,灭在欢笑着,用很快乐地欢笑着,说:“修玆,这真是最美妙的表情,这样你的仇恨,将会化为你的力量,实现你的愿望。”

好像是顺着刚才的话说下去,灭似乎在吟唱一样说:“来吧,仇恨哟,发挥你最强大的力量,体现你最丑陋的本质,化成最强大的武器,就是现在,就是现在,演奏出最高级的乐章吧吧吧吧吧吧!”
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
山洞中,似乎在延续中当年的不和谐的演奏……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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